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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解剖學?! 漫談大學生戀愛觀 - 蕭美君醫師
2006/08/02
                   愛情解剖學?! 漫談大學生戀愛觀 蕭美君 林口長庚醫院主治醫師/婦女身心醫學召集人/ 長庚大學醫學院精神科助理教授

What is love, and why are some people unable to find it?
What is loneliness, and why does it hurt?
What are relationships, and how and why do they work the way they do?

掌管人類情感和理智的神經系統之間的差別,透過抽絲剝繭的過程,進而以科學角度探討到「愛」其實是源自於我們大腦中,一個叫「邊緣系統」的古老結構所產生。而這個「邊緣系統」所產生的共鳴,會使得兩個哺乳動物之間的相互交流和內在調適,而使彼此內在的狀態趨於協調一致。這就是為何人與人之間,就算不說話也能融洽地相處。

Science joins the search for love.
How the brain’s basic structure problems for love?
How we sense the inner world of other hearts?
How love changes who we are and who we can become?

我們的大腦演化出與伴侶愛性結合的愉悅,以及分離時的痛苦,透過一個比荷爾蒙和神經傳導物質交互作用更複雜的系統,使我們感覺到愛。大腦及人類行為之複雜,我們只簡略知道化學物質的粗略通路及種種腦部影像造影學顯示之可能神經迴路,關於愛的真正神經迴路及運作機制,還是存在許多疑問。更何況每個人除了生物性大腦變化,再加上後天環境學習及種種心理社會因子,愛的運作更是複雜。

在大腦受傷的病人,有時出現額葉症候群(frontal lobe syndrome)。例如有人出現去抑制化(disinhibition),甚至情愛妄想(erotomania),對某些性幻覺有執迷之妄想,譬如相信某一個名人愛上自己,不斷送秘密愛慕訊息給自己,所有不相信他的人,常是阻撓他們之間愛情的因子。如果這個人是因為左額葉長了很大的良性腫瘤,把腦瘤切除,他的行為可能漸趨於正常。可是如果是額葉切除或找不出器質病因(單純大腦結構變化)的精神科功能性妄想症,可能就要找精神科醫師開立好的新一代抗精神病藥物了。

接下來提到「醫學生具備的條件或精神科醫師如何治療病人」?有一部電影值得細細品味:心靈病房。從癌症女文學教授病人角度,講醫學生的學習過程,講人生,講生命…

誠如老前輩史懷哲生活的信念是愛,將愛傳播給社會,身體力行、實踐的愛。

年輕一輩,一般以為缺乏克服困難、奮鬥不懈之精神,以及無私、貫徹始終的愛。值得年輕一代思索自省。歌德曾說:「若想進入無限之中,得先探討有限之中的一切方向」。我們要認識自己,接受個人限制及承認不足之處,才能更進一步追求。也說:「忠於你自己吧,也忠於別的人們吧!而你的努力應當在愛之中,而你的生活應該是行為。」

宗教叫人認識愛,愛更是超越宗教的共同的語言。我在加拿大多倫多進修婦女身心醫學,共住的房客,有虔誠回教沙烏地阿拉伯人,放棄上教堂的基督教加拿大人,以及以食物為宗教的一隻唇顎裂的老貓。我住在Hamilton保護森林區中,要到最近公車站牌要快走30分鐘,周遭是森林樹木流水及麋鹿松鼠。

在這裡,我可以沉澱下來思考與感受,暫時放下台灣忙碌紛擾的生活與自我。

年輕時,我們習慣接受愛,希望別人對我們好,我們的愛往往都有反應及回饋;但是這樣的我們,因為太幸福而不懂得真正為愛無私的付出;因為被寵壞,有意無意間常常傷害了愛我們及我們所愛的人。有時候我們太注意自我被傷害,忘記我們一直傷害的對方,更因為驕傲而無法承認我們傷害了別人。

隨著年紀增長,慢慢可以體會菜根譚說的「情慾意識儘屬妄心,消殺得妄心淨,而後真心現」。有一些年紀後,會發現愈是激狂的愛,有著太多情緒潰決,需要時間沉澱驗證。雖說人不癡狂枉少年,但也不能因為年輕而為所欲求,我愛別人,別人應該也愛我;別人不愛我了,我就受不了,想尋死、想玉石俱焚者,在身心科臨床門診及少數年輕大學學生常會碰見。

太多歌曲及浪漫電影,告訴我們愛的美麗滿足,甚至失心瘋狂。但是沒有告訴我們什麼是不求回報的無私的愛,沒有告訴我們如何好好分手、結束不適合的愛戀,更忘了告訴我們激情瘋狂後,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凡愛之經營及維持。

在充滿矛盾衝突、功利淹沒,不知如何看待世界、不知如何對待人、如何定位自己的道德與價值快速變遷的當今社會,我們要學習:有紀律的愛。愛,是一種理性的智慧。知易行難。或許我們要撞得滿頭包,一路跌跌撞撞,才曉得粗略。但是要先好好愛自己,不過度自戀,不要寵壞自己內心那個貪婪只要別人愛自己的小孩;練習沒有回報的付出。

勇敢付出與接受,真心選擇並負責---好難的課題;但,愛畢竟是一輩子的功課,面對愛,我們學習謙卑、學習有紀律的愛,學習付出更多與人為善的愛,穩定、溫和、無求、與持久。

年輕時會覺得種種上述如同教條,恣意瀟灑揮霍青春,如脫韁野馬,奔騰不願受縛。有些年紀後,會慢慢懂得珍惜,懂得勇敢付出,懂得不強求,懂得放下年輕時候驕傲身段,但學習過程之刻骨銘心,跌跌撞撞,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結論

余秋雨說過,中年才懂得真正的愛。但是對年輕、身為眾人之寵年輕大學生的你們,我又有權利說些什麼呢?

多觀察、多付出,不追求盲目激情的愛。懂得珍惜、不要強求,懂得如何維持經營一段關係,更要學習如何好好結束一段關係。白話的說,不要因為分手失戀就尋死尋活,拼命挽回,要給另一方自由與祝福。不要玩著任何愛情遊戲,因為傷愛自己也傷害別人。

多學習、多閱讀,謙卑面對愛。如同疾病與病人教導我們許多事,讓我們了解慈悲的力量。

延伸閱讀

1.A general theory of love. T Lewis, M.D. et al. The vintage press, New York, 2000.
2.Textbook of Traumatic Brain Injury. Yudofsky SC, et al.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04.
3.Brain imaging handbook. Dougls J, et al. W. W. Norton & Company, 2005.
4.愛的功課:治療師、病人及家屬的故事。McDaniel SH, et al. 心靈工坊出版,2003。
5.愛與生的苦惱-生命哲學的啟蒙者。叔本華著。志文出版社,新潮文庫97。台北,1974。
6.史懷哲傳-愛與思索的一生。志文出版社,新潮文庫。台北,1977。
7.精神成長之路-重新尋找生命的希望。史考特、佩克著。遠流出版社。台北,1991。
8.女人一生的健康護照。蕭美君醫師著。天下出版社, 2005。
9.心靈病房。艾瑪湯普遜主演。DVD(可洽精神科總醫師)。
10.腦內乾坤-男女有別、其來有自。莫伊爾、傑塞爾著,洪蘭譯。遠流出版社,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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